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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 打從一開始接觸皇冠出版社,就開始了我寫極短篇的生涯。
    當時的陳皪華主編建議我寫當時在文壇上未成氣候的「極短篇」,我問極短篇的意義?她說,只需在一個場景、一段小節內發揮,不需要整個長篇大論的故事,我想,這不就是我中學時代寫的東西嗎?
    中學時代曾規定自己,唸書後、就寢前寫一篇小說,那就是日後張草極短篇的雛型。
    由於當時我剛交給陳主編《雲空行》的故事,那是一個以宋代為背景的故事,於是陳主編建議我寫現代的故事,令讀者較有親切感。
    對我而言,這是重拾中學時代的寫作精神。
    《張草極短篇》沒有範圍,內容有靈異、恐怖、兇殺、科幻、神話、歷史等,還常常將社會現象有感而發寫入,總之不設限題材,但必定有一個衡擊性的結尾。是以初投稿時,每篇皆打上「語無倫次荒謬極短篇」之名,希望皇冠能採用這名字也。
    寫了多年,終於前年結集出書時,出版社刻意以「驚悚」為賣點,也的確其中數篇較驚悚者較引人注目(如<梳頭>),但也限制了極短篇的精神,所以當結集第二部時,由於「驚悚」的大多收錄在第一部《很餓》了,令人覺得第二部《很痛》不夠嚇人。
    如果有注意第二部《很痛》後面的附錄,會發現兩書作品並不按刊登時間順序,兩書都同樣有早期及近期作品。第二部之所以不夠嚇人,一來是選文問題,二來是經過第一部的轟炸後,讀者可能會對第二部期待過高。
    其實嚇人並非寫極短篇的初衷,我的重點是「荒謬」,嚇人反而是副產品,但卻是嘩眾敢寵的副產品,模糊了其他故事的重點。但知我者莫若姐,她讀了我的恐怖極短篇後,告訴我:「其實不覺得恐怖,而是荒謬。」聽了真令我高興。
    極短篇有一個很大的主題是我對死亡(如<後天><最後一站><永在懷念中>)和輪迴(如<賽跑><弒父>)的探討,以及對人性(如<垃圾><偷窺>)和社會(如<大師><減肥><流棄>)的看法,但鮮少被人談論,可見極短篇中較驚悚的作品的確模糊了焦點。
    但也有一些反應令我蠻高興的,比如<加班>,有幾位編輯看了,跟我反應很有感覺,因為加班是他們的日常生活,又如<减肥>,被某記者責問我是不是輕視胖子,還有張系國先生挺喜歡那篇<偷窺>,還在最近被收入《大學國文選》一書。
    無論如何,寫極短篇還是很令人高興的,不僅因為寫起來自由自在,也成了我實驗各種寫法的練習,今後我還會繼續探討極短篇的各種可能性,只希望不要被越來越多人寫的驚悚限制極短篇的許多層面。
    寫到這裏,還得感謝當初陳主編的建議!這趟去台北一定要再邀她喝咖啡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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